第二十八章 古旧来信(上)-《重生之东宫有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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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用言语形容我看到妻子那温顺态度的瞬间,内心涌起的感受,我赶到愉悦、满足,那一刻我终于理解了为什么神那么喜欢恐惧。当我的挚爱之人以恐惧的目光臣服于我的时候,那是我灵魂最为满足的一个瞬间,我感到权力和欲望都在以疯狂的长势迅速膨胀,他们一瞬间淹没我所剩无几的理性。
是的,恐惧与权力,这才是最美好的贡品,若我以这些东西上供于神明,伟大的阿胡拉一定会感受到我的成长。
后来,我在家中建立了等级森严的制度,我的妻子并不能和我一同吃饭,她必须在旁边服侍我和男孩吃饭,才能去厨房吃点剩饭,而女儿则必须学习她们的母亲。很快我就在我小小的家庭里做起了绝对的统治者,那时候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天才。如何折磨我的妻子,如何让儿女害怕,我就仿佛无师自通一般,对于如何把玩仅有的权力得心应手。
那时候我每天都很快活,把挚爱变成奴隶的感觉非常奇妙,我明明大约曾经也有过几个瞬间仿佛觉得不应该这样,然而那种感觉太有诱惑力了,我依旧爱她,爱我的妻子,但是因为她低贱,我不再需要关注她的情绪,和她商量事情,我不需要尊重她,不需要关爱她,不需要担忧她的身体。
我省去了很多麻烦,可是我依旧保留了一颗爱她的心
这种仿佛梦幻般的爱最终令我感到乏味,我开始觉得我仿佛是一个人,而与我同住的则是一堆牲口,他们没有智力,少言寡语,没有思想。
无边的空虚催促我再一次走上商路,这一次,我不仅仅要赚到大钱,我还要去找更适合我的伴侣,而不是一只仿佛只会干活生育的牲畜。
我处事变得更加成熟,在得到了我当时眼中认为正确的指引后,我面对那些人更加游刃有余,如果是与我一样醉心于权力的人,我便低下身卑贱地对待他,如果是没有权力而张牙舞爪的人,我便花钱雇佣旁人去殴打他。
很快,我反而有了些名声,不再像从前那样做什么都寂寂无名。
后来我再一次来到乌兹国,今非昔比,这一次我已经是颇有些声望的大商人。我很快解释了乌兹国亲王的兄弟,那是一个外表阴柔有些疯癫的男人,但是我知道,他的内心包藏着这个世界的真理,他能洞悉世上一切变化。
我与他讲述了我所感悟的阿胡拉,我本以为他会将我看作疯子,却没想他引我入了寝宫,在那无边际的风沙肆虐的夜里,他告诉我另一个我曾经一无所知的黑暗世界。
那位伟大的贵族将关于智慧之主的一切都告诉我了。他说:世界根本是一团火,这团火其实是一位更高于阿胡拉的神明的心脏,我们所看见的火光的跃动实际上正是神的心跳。
因为我们,乃至智慧之主阿胡拉都只是这个更为巨大的神明心脏上一些微不足道的存在,所以这位神明被称为“超越智慧之未知者”。
这个神明巨大、藐视万物,他对于终日在他心中生活的人充满蔑视。他对于智慧同样充满蔑视,因为在他眼中看来,一切都太渺小了,而对自己渺小并无察觉的生物则会让他更加嫌恶。就好像汉语中经常说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因为这样的心智,“超越智慧之未知者”对不满足于现状的人有着格外的垂怜,他们钟爱追求财富的人、追求长生的人、追求权力的人。如果这样的人还杀伐果断,那么他就会格外怜爱他。
“超越智慧之未知者”坚信人与人之间是有差别的,就像他坚信我们与祂之间存在差别。谁能发现这个差别并且坚信其中的规则,谁就能获得他的认可。
我们聊了几天几夜,我几乎感受不到外界的时间在流逝,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所描述的“超越智慧之未知者”的神秘世界里。眼下我极为虚弱,所以无法将所有我们所交流的东西一一记录下来,这是我的遗憾。
我完全相信了那位贵族老爷的所有话,并根据那些箴言重塑了我的信仰。我将我是如何在家庭里仿佛受到神的指引一般如何运用规则让我和妻子间不同的地位最终变得分明的事情告诉了那位贵族,他为我拍案叫绝,称我为“有灵性且无师自通之人”。
不过,他紧接着就指出我的不足,因为我虽然终于使得我与妻子间本来就存在的差距重见天日,可我对妻子依旧存在着同类之间的怜悯。
——我们是不同的,我们具有更高的价值。为了我们的快乐、健康、安宁,我们应该像宰杀牲口那样果断地对他们做出适合的安排。这不是牺牲,而仅仅是自然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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