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骗局-《臣妻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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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乔心中一喜,正要上前去请嬷嬷给自己带路,刚要唤人时,却突地听到了嬷嬷和膳房里另一个奴才的交谈声。

    “听说嬷嬷被主子派去沈家伺候那位少奶奶了,那位可是国色天香,主子这般恩宠,说不准来日那位怀个男嗣,就一步登天了,到时嬷嬷您前程也是一片大好啊。”

    一个臣子之妻,萧璟若是来日当真登基,把人弄进宫里去,轻而易举。

    若是再怀上个皇嗣,在宫里也就算是立住脚了。

    奴才这话说得倒是不错,可那嬷嬷闻言却摇头叹气。

    回道:“唉,这可说不准,咱们主子的性子,再喜欢,能有多喜欢呢,还不是个玩意。

    你还以为那少奶奶真能怀上主子的孩子呀,咱们主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非那位和明宁郡主生得肖似几分,他哪能瞧得上。

    便是眼下宠爱,也是求不得明宁郡主后,寻个榻上泄欲的玩意罢了,

    你是不知道,主子吩咐我日日煎着避子药骗那沈少奶奶服下。

    那沈家的少奶奶,也是个蠢的,主子说是养身子的补药,她竟真信了,都不寻个郎中验一验药。

    咱们主子惯来是多智近妖,拿捏沈家少奶奶那样个貌美愚蠢的妇人,再轻易不过。

    主子当年喜欢的是明宁郡主那样聪慧的女子,这沈少奶奶可远远不及郡主当年,主子想必只是当个玩意罢了。

    依我看啊,这江南的案子一了,主子玩腻了,这沈少奶奶,也就是被扔在扬州的下场。”

    云乔微启的唇猛地僵滞,那双漂亮的眼睛,愣愣地瞧着膳房里的人。

    那是萧璟派去伺候她的嬷嬷。

    也的确是萧璟让这嬷嬷日日给她送“补身子”的药。

    云乔每日都喝,再苦,也没有闹脾气使性子。

    她的确是想要生个儿子来做自己和女儿在沈家的依仗,只是这些时日的相处,却也不可自控的对萧璟动了情。

    故而,轻易信了他的话语,根本没想过去验一验药。

    那是避子的汤药……

    嬷嬷口中的那个郡主,又是谁?

    她和生得很像吗?

    像到萧璟寻了她这个替身,来慰藉对那位郡主求而不得的苦楚。

    所以,这段时日来,萧璟对她的好,都只是因为,她长得像那位郡主吗?

    云乔捂着唇,压抑着不敢出声。

    扭过身,胡乱的在院落的小道上走着,慌忙逃离此地。

    膳房里的嬷嬷不经意往外一瞥,隐约瞧见了云乔离去的身影,却又不敢确定,跟着也微有些慌乱。

    云乔步伐急乱的在院子里走着,满脑子都是方才嬷嬷的话。

    她在想,萧璟,真的骗了她吗?

    那一碗一碗,都是避子的药……

    她却那样的信他……

    他从前对她的好,几分真几分假,又是不是,真的,全都是因着那位郡主的缘故。

    云乔说不出话,迷迷怔怔的走着,竟阴差阳错,走到了萧璟的书房前头。

    此时的萧璟,正和景慧和尚在书房下棋。

    那景慧和尚,今日前来探望萧璟伤情,在萧璟宅子里消磨了一整日光景,临到入夜也没回过山寺,说什么今夜要歇在此处,好生照料萧璟身上的伤。

    萧璟上衣半褪,肩头缠着绷带,将伤裹得,看着又吓人又严重。

    他斜依靠在软枕上,闲闲瞧着棋盘。

    景慧和尚本就通医术,打眼一瞧,就知晓他这伤处,并非什么重伤。

    莫说是未曾真的伤到根骨,就是立时提刀横剑要人性命,也不妨碍半点。

    想来特意包扎成这副模样,也是有心哄得美人怜爱。

    “区区小伤,倒做成这副模样。”景慧嘟囔揶揄道。

    萧璟懒得理他酸话,只瞧着棋局。

    那景慧瞧他这般作态,又想起今日在山寺瞧见的,去寺庙里给萧璟求平安符的云乔。

    萧璟是什么人,云乔不知晓,景慧却是最清楚的。

    他这人,就没有心,更遑论是情。

    那沈家少夫人于他,至多也就是欲。

    偏生萧璟面皮生得好,又惯会装相,竟真哄得那沈家少夫人对他倾心相待,为他牵肠挂肚。

    景慧都不敢想,日后私盐案一出,那沈家满门抄斩,沈家少夫人瞧着今日枕边恩爱的情郎,成了杀她全家的刽子手,会是何心情。

    到底是出家人,慈悲为怀。

    他心下有些不忍,叹了口气,问萧璟道:“那沈家少夫人不明不白地跟着你,你日后归京,可想过要如何安排她?”

    私盐案一出,沈家抄家在所难免,到那时,萧璟总不是对那位少夫人,不管不问吧。

    内室里烛火摇曳,萧璟被这话问得神色微怔,有些恍惚。

    随口道:“她这身份,连我妾室都做不得,至多就是养个外室罢了。”

    房门外的云乔,拖着刚刚崴伤的脚踝,艰难行至门前,刚上门前台阶,恰好听到这话。

    她脚步微滞,神色怔愣了瞬。

    那小心捏在手中的平安符,变得异常烫手。

    即便早就心里清楚,她和他只是露水情缘,也没想过求什么名分,可真从萧璟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语,云乔还是不可自控的伤心。

    她抿唇停步,抬眸紧望着房门。

    听得里头的景慧叹了口气又问:

    “那沈家的少奶奶,最是规矩守礼,乃是正经妇人,你是用的什么手段,竟哄得她那样的人舍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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