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九十三章·终-《我还没摁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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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过来你不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爽地道:“他妈的躲在这里干嘛?看你哥我不顺眼是不是?”

    许星洲眉毛一动,朝那个方向看去。

    调酒师莞尔道:“别看了,小情侣吵架而已。”

    许星洲:“……”

    角落里那女生十分抗拒,拿着包往那男的身上拍,那男的大概喝的也有些上头,牛脾气上来了,直接拉着女生往隔间里扯。

    那个隔间里,恰好就是非常闹腾的,灯红酒绿的那一群人,里头大半都是女孩。

    许星洲盯着那个方向,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在外面这样好看吗?有什么事不能回去说?”那个女生一边尖叫一边拿包抽那个男生:“陈两蛋你他妈的是个死流氓吧!我不想和你们呆在一起了——!你听到没有——!”

    许星洲没听见别的,只听见了‘流氓’二字,登时热血上头。

    许星洲对调酒师说:“你问我有什么故事?”

    “——我的故事太长了,一时说不完。”

    许星洲停顿一下,严肃地对调酒师道:“但是你要知道的是,今晚也会成为我的传奇的一部分。”

    然后她站起了身。

    -

    ………………

    …………

    时间拨回现在。

    雨汽刷然吹过,f大理教,三楼会议室。

    会议室里足足几十人,传奇女孩许星洲低着头,装做自己是个蘑菇。

    ——没人会分神关心一个想找时光机的许星洲,大家都忙于自己的破事儿,新学生会主席将任务一个个地布置下去,谭瑞瑞在一旁奋笔疾书,记着这个周的工作安排。

    许星洲以头发遮了大半面孔,冒着生命危险偷偷瞄了一眼——那叫秦渡的青年人个子足有一米八五,目光锋利却又有种说不出的野性,像一头独行的狼。

    ……鬼能猜到这居然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许星洲思及至此,简直悲愤至极……

    他应该没注意到这里吧?反正先捱过这几分钟,等散了会我就要逃离地球……许星洲乱七八糟地想:他肯定没注意到我,估计第一眼也认不出来我是谁,毕竟那天晚上灯光那么妖魔鬼怪……

    这头许星洲绞尽脑汁思考怎么逃脱,那头终于散了会,谭瑞瑞将宣传部的工作内容整理完毕,本子往桌上一磕,对许星洲说:“副部,完事儿了,走了。”

    许星洲如蒙大赦,当即拿了本子站起了身。

    谭瑞瑞将许星洲往旁边儿一扯,小声问:“你和秦渡有什么恩怨……”

    她声音特别小,秦渡却抬起了头,漫不经心地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许星洲立即低头躲开了他的目光。

    谭瑞瑞见状,越发确信他们中间一定有过什么不可见人的腌臢故事。她瞥了一眼秦渡,秦渡漫不经心地玩手机,浑不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儿。

    谭瑞瑞狐疑道:“你到底和他有什么恩怨?你见了他怎么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许星洲道:“耗子见了猫不过是见了天敌,我见了他等于见了我不能直面的过去!你每一次提起他的名字都是对我的二次伤害,并且令我身处被凌迟的危险之中,请你不要说了。”

    谭瑞瑞由衷叹道:“你怕的东西居然是秦渡!服了,秦渡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什么时候和秦渡结的梁子?”

    许星洲连着被戳心窝了三次,说:“你这个问题,问的不对。”

    谭瑞瑞吃了一惊:“哈?秦渡对你用刑了?”

    许星洲被戳心窝第四次,战战兢兢地说:“……你得问,”

    ——她身后的暮色中,秦渡终于将手机一放,沉沉地看了过来。

    许星洲浑然不觉,小声咬耳朵道:

    “——你得问,我对他,做了什么。”

    那个周的周二,许星洲打听到附近新开了家很嗨的、十分有趣的酒吧。

    它特别就特别在它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美国禁酒令时期的风格,连门口都不太好找——外头是个长得平平淡淡的副食店,还晒了些腊肉,甚至还有个守门的。装作是个副食店的样子,可里头却是个嗨得很的pub。

    许星洲一听就觉得好玩,就在一个冷雨纷纷的夜里偷偷溜出了宿舍,特地喷了点香水,还拖着程雁一起——美其名曰给程雁买单,让她顺便体验一下资产阶级腐败的生活。

    许星洲的人生信条就是“生而为人即是自由”,其次是“死前一定要体验一切”——她的座右铭是活到八十就要年轻到八十。

    去个个把酒吧,在她这连事儿都不算。

    ……

    酒吧门口‘1929’的牌子在夜风里晃晃荡荡,天刚下了场雨,石板路上映着灯红酒绿、水光山色。

    那酒吧十分好玩,且富有年代感,照明还用了上世纪流行的霓虹灯管。它为了掩盖自己是个酒吧的事实甚至还在店里挂了一堆香肠,许星洲捏了下,里头灌的是货真价实的火腿。

    “副食店”柜台后一扇绿漆破木门,长得犹如储藏室,十分欲盖弥彰。

    程雁站在门前十分扭捏:“我不想进去……”

    许星洲怒道:“你就这么没有出息吗程雁,你都快二十了!连个夜店都不敢进!你是因为害怕你妈吗!”

    程雁:“我妈确实很可怕好吧!”

    许星洲不再听程雁扭麻花儿,硬是将比她高五公分的程雁拖进了小破门。

    -

    那扇破门里仿佛另一个世界,里头灯光昏暗绚丽,音乐震耳欲聋。紫蓝霓虹灯光下,年轻英俊的调酒师西装革履,捏着调酒杯一晃,将琥珀色液体倒进玻璃杯。

    程雁终于摆出最后的底线:“我今晚不喝酒。”

    许星洲甚是不解:“嗯?你来这里不喝酒干嘛?”

    程雁说:“——万一断片了不好办。咱俩得有一个人清醒着,起码能收拾乱摊子。我觉得你是打算喝两盅的,所以只能我滴酒不沾了。”

    许星洲眼睛一弯,笑了起来,快乐地道:“雁雁,你真好。”

    他们所在的这个俱乐部灯光光怪陆离,她的笑容却犹如灿烂自由的火焰,令人心里咯噔一响。

    程雁腹诽一句又跟我卖弄风情,陪她坐在了吧台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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