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拿起桌上的冷茶咕咕嘟嘟一饮而尽,宁桃强打起精神继续奋笔疾书,核验逐项事宜。 明天才是一场硬仗。 那三家书院,至少绝不会是真心来道贺的。 白鹭洲书院就修筑在洞庭湖附近,依山而建,不远处便是八百里洞庭湖浩浩汤汤。 入目,是一座双层飞檐单门,其上悬挂着“白鹭洲书院”的横额,字迹遒劲飘逸。 往前深入,但见重檐灰瓦,溪水湍湍,更有方池塘,池塘中栽种着荷花,饲喂着不少鲤鱼,池塘中设有一亭,名为“枕流亭。” 又往前,是白玉铺成的广场,中间为供奉先贤的祠堂礼圣殿,书院左侧方向是讲堂“原道堂”,右侧方向是经楼,藏。两旁环绕青瓦白墙的书舍。 与寻常的凡人界书院不同的是,白鹭洲书院却开辟出了几排廊屋厢房,用作“实验室”。 这些当然是宁桃的手笔。 此时书院广场前,人山人海。 白玉铺成的广场,往前看,是礼圣殿,礼圣殿下的石阶层层垒高,广阔威严。 顾忌到常清静,宁桃没有上前,陪着宋淏迎宾,而是戴着个帷帽,满头大汗地穿梭在广场里帮着维持秩序。 踮着脚尖,桃桃有些担忧地往高台上看了一眼, 高台上坐着十几个青衣儒修,样貌清矍,风骨挺拔。 在这些儒修中,更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这老者名叫殷德海,是如今儒修中的大能,在治学上虽不如宋淏,但在修为上却是拔尖,这回事松柏,明理和洞庭书院,这三所书院一并请来压场子的。 饶是桃桃、邵康他们已经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然而,这大典上还是出了意外。 伴随着一声尖叫,一个身段妖娆,容貌楚楚可怜的女人冲上了广场。 “救命!!!” 桃桃浑身一震:“怎么回事?!谁喊救命?” 广场上谁也没想到会突然冲出个女人,一时间纷纷站起身,厉声呵斥道:“怎么回事?!” 女人一扑倒在广场前,便跌坐在地,掩面哭泣道:“有人,有人趁着人多眼杂,想对我图谋不轨。” 宋淏皱紧了眉,却还是吩咐身边的小童将这女人扶起,“你慢慢说。” “你可还记得是谁非礼你了?”有人问。 桃桃循声看去,皱紧了眉。 开口问话的人,身着一身青衣,容色冷淡,背负长剑,正是殷德海。 看多了各种影视剧,宁桃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心里咯噔一声,果然就听那女人嘤嘤地哭道。 “我、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人穿着白衣,身形很高大。” 白衣!!! 这两个字无异于投下的一颗炸弹,广场上众人不可置信地低着头,互相议论起来。 宋淏的神情已有些难看。 白衣。 松柏书院穿青衣,明理书院穿黑衣,洞庭书院穿杏色的衣袍。 唯独白鹭洲书院的学生才穿白衣! 这岂不是暗指白鹭洲书院的学生非礼人家姑娘! “不妙。”谢溅雪轻声说,“这其中有诈。” “在书院大典上就闹出这等丑闻,那日后这白鹭洲书院也休想开下去了。” 桃桃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位姑娘打量了半晌,突然拨开人群快步走了上去。 “桃桃!”邵康,“你去干嘛!” 宁桃充耳不闻,一路走到了广场中央,在女人面前蹲下身,皱起了眉问:“是谁叫你来的??” 女人脸上还挂着眼泪,楞住了,“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桃桃蹲下身,叹了口气:“我问你,是谁支使你来的。” 此话一出,人群中已经有数人变了脸色。 女人脸上的神情有些勉强,慌乱地移开了视线:“你、你在说什么?” 宁桃眉头皱得更紧了,抬起眼直视着女人:“你不是普通人吧,你是西洲馆的吗?” 桃桃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却足够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女人浑身一个哆嗦,更加慌乱了:“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西洲馆,我没听说过!” “你身上有股莲花的香味儿,这股香味儿我之前闻到过。”桃桃平静地说,“这是西洲馆的姑娘才会熏——” 话音未落间,殷德海突然容色俱厉地直起身,“你是何人?!” 宋淏皱紧了眉:“殷长老见谅,这是我的学生,薛芝桃。” 殷德海脸上立刻有些挂不住,又看了桃桃一眼,像是看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 “这姑娘遭人非礼,就算你想帮书院洗脱嫌疑,也不可空口白牙地污蔑人家姑娘清白不是。” 这一顶大帽子凭空扣下,明面是为了书院着想,实际上却被打成了污蔑姑娘清白,白鹭洲书院护短包庇。 桃桃直起身,冷静地说,“是不是派人去西洲馆查查就是了。” “我当时在街上遇到过西洲馆的姑娘游街,曾经在闻到过这种香气。” “我怀疑这事另有蹊跷,是有人特地安排她来砸场子,诋毁书院的名声。” 殷德海嘴角狠狠抽动了两下,又急又怒。 宋淏面色沉凝,心知这事有蹊跷,殷德海有鬼,不愿宁桃牵扯入其中,忙低声催促:“桃桃还不快下去?” 宁桃摇了摇头。 殷德海冷笑:“胡搅蛮缠,不敬师长,这就是宋长老教出来的学生?” “也罢,我这就派人去西洲馆查查。”殷德海皱了皱眉,又弯腰亲自搀这姑娘起身,“姑娘莫怕,此事发生在白鹭洲书院内,我们定会还姑娘一个清白。” 看上去是好一个不徇私包庇的,有风度的大儒。 一个是年仅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个是德高望重的大儒,究竟信谁已经不言而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