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再听不到她们的对话。 可那句“只剩长空一个独苗”却悬在褚沅瑾心上,像块重石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若是不肯生养,又不许沈长空纳妾,那沈家岂不是要绝了后了…… 褚沅瑾面上阴云密布,她从前并未想到这点。 抑或是说,她根本便不在意。从前她只以为,这是她同沈长空两个人的事,同沈长空说明了说这事儿便不会有什么,既是他自己接受的,便没再多好说。 可现在一想,实在有些不太合适。 或许她这种人便不该成亲才是,可她现如今也是真心喜欢沈长空,实打实想要同他成亲好好待他。 纵使他嘴上说依她不要孩子,心里便真能不生遗憾么? 毕竟是断子绝孙的事,等日子久了,尤其是到该儿孙满堂享天伦之乐的时候,他还会觉着没关系么? 别管生女生男,让人绝后着实是不应该。 更何况,沈长空好似是想要孩子的。那日她问他之时,他明明说的是喜欢,后来听她说不生才改了口…… 褚沅瑾重重舒了一口气,心中烦闷却是不减反增。 而另一边,沈长空和褚景同褚景湛一行人坐席极近,身后又有贺景轩和林秋白一流,距离近到沈长空即便是无心关注也能清楚地听到其对话内容。 贺景轩这人本就是个热络的性子,到哪儿都能聊起来,见林秋白腰杆笔直,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便问他道:“秋白兄,这折扇可是安阳公主送你的那把?” 说罢还往沈长空那处瞥了瞥,却没想到未将沈长空引得转过头来,前头的褚景同倒是直接站起身提步走了过来。 “哦?是我阿姐送的?”褚景同一双多情桃花眼含着笑意,背在身后的手却暗暗紧了紧。 林秋白并未察觉有何不对,只道:“正是。” 褚景同一甩红袍坐了下来,大有同他们好好鉴赏一番的架势,“林公子可否给我们一看,是什么样的扇子?” 贺景轩酸得很,“是安阳亲自画的,便只给了秋白兄,我同她多少年的交情,也从未得过出自她手的东西,净会拿些随处便能买得的东西糊弄我。” 这话说得确实不假,褚沅瑾哪里是肯下心思的人,叫她亲自动手更几乎是绝无可能。 由此可见这林秋白在她心中必是极为重要的。 沈长空后背僵了僵,指骨骨节都有些泛白。 又听见身后传来褚景同的声音:“阿姐惯喜欢送人东西罢了,从前还送了我一块玉佩勒令我日日戴在身上。” 说着,他将腰间佩戴的那块羊脂白玉配取了下来,指给贺景轩林秋白二人看:“你们瞧,上头这‘同’字便是阿姐亲手刻上去的。” 倏然瓷器裂开的声响传入耳中,三人闻声皆朝前望去,只见端坐于席前的男子手上茶盏被生生捏碎,瓷片扎进血肉里。茶水与血水混于一处顺着他掌纹流下,蜿蜒曲折。 褚景同唇角挑出个得逞的弧,目送着沈长空离席而去。 一向沉稳的人现下连背影都能瞧出其烦躁,实在是叫人称奇。 已经有了婚约又如何,待他们二人两看生厌,再不能容忍对方,阿姐还是他的。 想到前几日从西域传来的回信,褚景同唇边笑意更甚。 届时他已登基,只要沈长空厌倦了阿姐,便再无一人能阻止,便是连所谓的人伦枷锁也不能。 —— 偌大的皇宫,沈长空闷头走着。今日是皇后生辰,处处皆是同他格格不入的热闹。 前几日才刚问过褚沅瑾可曾给旁人送过亲手的物件,当时她是点了头的。沈长空心里虽憋闷,却也未再刨根问底下去。 第(2/3)页